深海鱼三岁

我会很酷地生与死

【云次方/龙嘎】龙与地下室(一)

架空设定,地下室养龙日记。

北漂少年阿云嘎和逃婚出来的郑云龙一起租住在地下室的故事,谈谈情说说爱再解决一下婚姻问题。

顺便一提,大龙是真的龙,可以化成人形的那种!

       一

       突如其来的暴雨,毫无死角地闷住了所有得以喘息的空气,带着盛夏的热浪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这是一场凌晨的雨,没有叨扰大部分人的生活,被困住的只有阿云嘎。凌晨四点半,偶尔有几辆私家车亮着车灯驶过路边,没什么留恋地从阿云嘎身边飞驰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人行道两侧的红绿灯闪了许久的绿,依然没有人通过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成为一名北漂青年才不到二十天,他从小在内蒙草原长大,没有出门带伞的习惯,打工的酒吧离他临时租住的地下室大概有四五公里。平时他如果下班下得早,就乘最便宜的那辆公交车顺路回去,如果不幸留得晚了,就一路跑着步回去,路上没人就哼点蒙语歌给自己听。

       今天是个例外,阿云嘎对北京的天气还没摸透,又被天气预报摆了一道,这猝不及防的大雨给了他一个下马威。他被困在离酒吧最近的一个公交站台里,地方偏,也没什么人,雨下成了墙,他怕淋着雨回去会生病感冒,到时候去医院又是一笔花费,只能呆坐在站台的长凳上,听着雨声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其实站台根本不挡雨,一旦有风,雨就斜了角度。阿云嘎刚换下酒吧里的伴舞用的演出服,只随意套了件百搭的黑色宽松短袖,是二十五块钱从地摊上淘来的,如今前胸已经湿了大半,贴着他的胸口随呼吸起伏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有点犯困了,虽然他目前奉行的人生信条是人类每天只需要四小时睡眠。

       酒吧值夜班比白班更赚钱,但是阿云嘎一般只做到十二点半,因为第二天一早还有另外一份便利店的兼职。今天是凑巧,一起轮班的同事家里有事,需要代值一天夜班,收入可观,而第二天是周六,阿云嘎便利店的工作轮空。

       雨依然没有减弱的趋势,反而愈战愈勇,天色阴沉,时不时传来几声惊雷,闪电划亮大半个夜空,颇有点恐怖片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半梦半醒间被一个惊雷吓醒,拿出手机看看时间,才过去了半小时,五点不到。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,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遥远的云层中蹿了过去,像是一长条彩带,但又更带着力度,就那么一闪而过。若非不是正巧打过来的一道闪电,阿云嘎根本不会察觉到那个东西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没有惊讶,也不怕打雷与闪电,他眯了眯眼,暂时不能确定这是自己的错觉,还是他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。从小到大,草原上奇怪的东西他见得多了,收养他的爷爷说他从小就有些通灵,不知道是福是祸。

       又是一道闪电划过,阿云嘎再次凝神一看,云层间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或许是他太累了,累出了幻觉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这场雨,确实太奇怪了,大得有些可怕。

       半个身子坐得有些僵了,阿云嘎决定站起来活动活动,雨若是再不停也没什么关系,等到了五点多,最早的一班公交车也该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这一站,可不得了。就那么一低头的功夫,阿云嘎的目光往站台旁边积水的小水洼那儿扫了一眼,吓得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这种东西,他在草原上可从来没有见过。

       不,更严谨地来说,阿云嘎在课本上的插图里可能见过,但活的……这是第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艰难地动了一下喉结,又眨了眨眼,掐了掐自己的手,有些疼。

       那是一条,大约成年人一只手臂那么长的……长得有些像龙的生物。

       身体挺长,鳞片是带着渐变的深蓝色,在微弱的路灯下泛着耀眼的光,值得阿云嘎为此奉上一切完美的词汇去描述。有角也有爪子,龙头还有飘着两根须,如果在龙界应该也算得上俊吧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呆呆地看着这条在小水洼里不知道想干什么的龙,对方在水里打个滚,又扑腾了两下水,就停在那儿不动了,像是累了。停了一会儿,又重新活动了起来,只不过这次,对方没有动身子,只是缓缓将头懒懒地挪了个方向……是阿云嘎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与龙隔着大雨对视了几秒,居然从对方瞪得圆圆的眼睛中,看出了一丝困惑的神情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与草原上的羊打过招呼,与马打过招呼,甚至能搂着小羊说一晚上的话,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诡异至极的场景。

       还是龙先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对方迷惑地摆了摆头,然后伸出前爪,像打招呼似的晃动了一下,好像试图验证阿云嘎是否能看见自己。阿云嘎当然看见了,看见就是看见,不说谎是他的底线。这样想着,阿云嘎也冲着小水洼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能看见我?”

       那龙说话了,还是个挺好听的少年音,带着点刻意装熟的低沉,穿透雨声来到阿云嘎耳边,堪比一道惊雷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只得点点头,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让他欣慰的是,这条龙看起来比他还要摸不清状况些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能看见我?你是谁?”

       龙在水洼里翻起身,干脆利落地腾了空,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水珠,半空中,一身鳞片漂亮得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没由来地感到一种压迫感:“我……我从小就遇到过一些奇怪的事啊,所以,能看到你我也不奇怪,但是,龙我还从来没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龙的眼睛眨了眨,开口打断了阿云嘎的话:“所以,你是人类?”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“行,那其他不管了……我上你家住几天?”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:“?”

       还没等阿云嘎做出什么肯定的回答,对方便将身体又缩小了一圈,目测大约只有阿云嘎的手掌那么大。对方像是累极了,这番对话就耗尽了最后的精力,直接把阿云嘎的右肩当成目的地,干脆利落地盘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龙有点份量,比想象中还要重那么一点,阿云嘎的右肩一沉,好不容易才凭借多年学舞练出来的平衡感稳住了身体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的肩膀好像没什么肉啊,硌到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龙的脾气就是这样,得寸进尺还挑三拣四。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也不客气了,抿着唇,抿出一道有些冷峻的线条,伸出手就想把对方从肩上带下来:“我和你不熟吧?”

       龙虽然嘴上那么欠,盘在阿云嘎肩上的样子却看着很享受,它打了个哈欠,伸出一只爪子抵住了阿云嘎伸过来的手,拉耸着眼皮:“聊会儿就熟了,先回家吧,困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可雨太大了,我现在想回也回不去,而且我家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阿云嘎话音未落,雨势猛然间小了,阴云渐渐散去,放出了几缕晨光。

       这场雨就像是一场恶作剧,来得快收得也快,受害者的名单上有阿云嘎的名字,始作俑者或许就是阿云嘎肩上的这条龙。

       马路上渐渐有了行人,早班公交来了第一辆。

       龙已经在趴他肩头睡着了,阿云嘎也困得有些恍惚,但他走上公交车时还是特地观察了一下司机的神情。在确认了确实只有自己才能看到这条龙后,阿云嘎舒了一口气,剩下的事情,就等回了家再说吧。

       只不过,阿云嘎一想到自己那个也就十多平方米的小地下室,只能苦笑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那也能算家的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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